第二十章 逝者之证(1/1)

苏锦和陆雨晴从王见成那里带来日记,打开门我硬是愣了好半天,她们两人平日着装都很随意,从没见打扮的如此妩媚娇艳。

“怎么穿成这样?”我一边关门一边问。

“王队担心毒贩会派人监视你们一举一动,所以我们得换一个身份掩人耳目。”苏锦搂住我的肩膀声音很嗲。“先生,怎么称呼啊?”

“应召女郎?!”我这才反应过来。“亏王见成也想的出来。”

“你自己手上的案子都没查完,还有时间协助缉毒组抓毒贩?”陆雨晴脱下头上板栗色假发,从包里拿出日记。“我接到赫部长的指示,下个月公安系统的表彰会安排在省厅举行,赫部长点名你必须出席,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。”

“下个月?哪儿有时间开什么会啊,凌闻天的事迫在眉睫。”我焦头烂额说。

“所以赫部长要求限期破案,在表彰会开始前必须抓获凌闻天。”苏锦对着镜子摇头晃脑。“我这样打扮还挺看好的。”

“坐着说话腰不痛。”我叹息一声问。“其他四个人你们调查可有什么进展?”

“感觉在浪费时间,这些人的背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。”陆雨晴摇摇头。“我们最先调查的是绿晨农庄创始人余时,没有正面和本人接触过,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,他除了潜心农产品研发培养外几乎没有其他安排。”

“我们都不知道该查什么,余时连交通违章都没有,老实巴交的搞科研的人,说他会杀人我还真不相信。”苏锦坐到我身边。

“余时平日都和谁接触?”我认真问。

“瓜果蔬菜。”陆雨晴笑着回答。

“严肃点。”

“真的,负责监控的警员说,余时是工作狂,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办公室,因为绿晨农庄要上市,所以他最近挺忙的。”陆雨晴一本正经回答。

“上市?农庄还能上市?”我有些诧异。

“你的思想得与时俱进了,你还当现在的农庄就是几个蔬菜大棚啊。”苏锦白了我一眼。“别看余时是搞农业技术的,这个人挺有商业头脑,他整合收购了好几家大型农产品生产公司,绿晨农庄现在俨然成为具有很大商业价值的品牌,只要上市成功,余时就能坐拥农产品业的半壁江山。”

“余时不是搞农产品开发的吗?”景承端来茶送到她们手里。

或许苏锦和陆雨晴还是没能习惯景承现在的人格,迟疑了一下才接过茶杯,在她们对景承根深蒂固的认识中,他从来都不是温柔体贴的男人。

“对啊?”苏锦点头。

“绿晨农庄上市的事又是谁负责?”景承问。

“也是他。”

“又搞科研又兼顾上市……”景承意味深长笑了笑。
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问。

“一心不可二用,我不认为余时能同时兼顾两个不同领域。”

“这也不能说明余时会杀人啊。”陆雨晴说。

景承坐到沙发上气定神闲说:“事实上余时是有问题的。”

“有什么问题。”

“他的行为模式和心理不吻合。”还没等我开口就被景承摇手打断。“别问我什么,在我没见到余时之前还不能准确去定义这个人,但总之他的心理行为与档案资料中描述的完全相悖,余时的人格有问题。”

“人格分裂?”苏锦一脸好奇。

“并不是所有人格问题都非要和人格分裂扯上关系。”景承应该是知道自己给我们解释不清楚。“另外几个呢?”

“陈芷萧的生活就更单调了,每天都是培训服务员,长的好、性格好、培训技术好、人缘好、口碑好。”陆雨晴一口气说出五个好。“我还没见过这么完美的女人。”

“人无完人。”景承在旁边插话。

陆雨晴苦笑一声:“你干嘛一定要这么刻薄呢,这个世界上总有美好的事物,你就不能尝试去欣赏吗?”

“既然陈芷萧如此完美,那么为什么至今没有结婚呢?”景承淡淡一笑。“以她的资历和条件,相信应该不乏追求者。”

“谁说没有了,追她的人多的去了,我们在调查陈芷萧时,她每天都收到不同人送的花。”苏锦说。

“可她没有结婚。”景承再一次强调。“她今年32岁,已经错过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段,虽然身边有追求者,但一直没有结婚。”

“女人32岁不结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,陈芷萧是事业型女人,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业上而忽略了婚姻。”陆雨晴分析。

“或者是陈芷萧眼光高,没有遇到自己合适的伴侣。”苏锦说。

“这和年龄没关系,她的职业是服务员,长期从事被动型工作会导致缺乏主动性,她和余时一样,心理行为和档案资料不相符。”景承表情沉稳说。“婚姻是一种双方选择行为,按照陈芷萧的资料,她属于被动接受型,简而言之说她不会在一个选择性问题上反复纠结,因此她没有结婚就是很大的问题,说明婚姻关系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危险。”

“女人不结婚也是错?”陆雨晴和苏锦同时质疑。

“算了,还是不说陈芷萧了,等我见到她之后再具体分析。”景承应该是不想和两个女人在婚姻问题上争辩,继续避开话题。“韩子笑呢?那个音乐教师什么情况?”

“为人师表,诲人不倦。”陆雨晴脱口而出。

景承浅笑:“调查了这么久,就调查出这八个字?”

“韩子笑我还是了解的,以他的声誉和才能在任何一所高校都能谋得职务,但他放弃高薪选择留在聋哑学校,扪心自问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,向韩子笑无欲无求有崇高理性和师德的人少之又少。”我带着崇敬向景承解释。

“弗洛伊德提出过人的需求分类,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需求欲望,有一点你们一直曲解了,淡漠物质并非是美德,事实上这是一种病态。”景承心平气和说。

“不是。”陆雨晴打断景承。“你是不是仇视社会啊,不对啊,你现在是新的人格,不应该和以前的你一样啊。”

“我就事论事而已。”景承笑容和他声音一样柔和。“生理、安全、情感、尊重和自我,这是人需求的五个层次,不管是那一层都无法离开物质基础,淡漠物质的个体是不健全的,还有,无欲无求在心理学上讲是一个恶性词,人一旦失去欲望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一个有崇高人格的老师在你口中变成行尸走肉?”苏锦的表情明显充满质疑。

“我没有这么说。”景承彬彬有礼解释。“我只是认为韩子笑放弃物质,那么一定有其他方面的东西来满足他这部分缺失的欲望。”

“我们可是辛辛苦苦调查了这么多天,结果全被你否定了。”陆雨晴一脸失望。

“双头犬,凌闻天提到的双头犬,正义和邪恶集于一身的怪物,他是在暗示任何事物和人都有不同的两面,展现给别人看的是常态,而另一面被归结于黑暗面,这一面是不会展现出来而且需要去挖掘。”景承歉意的笑了笑。“没有说你们调查的结果无用,你们需要调查这些人不为人知的一面。”

“我们是警察不是心理专家,不是所有人都能向你可以把人剖析的透彻。”苏锦摊摊手一脸无奈。“还是尽快处理完你们手里的事,重新对他们进行调查。”

我翻开何涛的日记,除了扉页上那段凯撒名言外,其余的全是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八位数排列。

我看来半天如同看天书,递给一旁的景承:“会不会是什么密码?”

“何涛的日记里出现凯撒名言,难不成他和凯撒有关联?”苏锦说。

我细想后摇头:“何涛不符合凯撒的要求,何况凌闻天没有道理向我们透露凯撒的人。”

陆雨晴愁眉不展:“那何涛的日记里到底记载是什么?”

“是谁负责给吴松平尸检?”查看日记的景承突然面色凝重。

“吴松平?”好久我才想起,这个人是1.12缉毒案中畏罪自杀的毒贩。“怎么突然问到他?”

“我要看吴松平的尸检报告。”景承说。

我马上联系法医科,很快尸检报告内容传到我手机。

陆雨晴一脸疑惑:“吴松平引爆炸药当场毙命,你看他尸检报告有什么用?”

“死人永远不会说谎,作为法医就是为死者转述真相,逝者之证往往都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。”景承声音透着自信的轻松,随着他头抬起的还有奇异的危险。“我找到那条漏网之鱼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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